不提内侍得了多大的感悟,杨窈若还要面对黯淡无光的凄惨日子。
天蒙蒙亮时,柴房外的门锁传来“嘎达”声,紧接着,柴房门大开。杨窈若困倦的睁开眼,还好寅时初赵夙就喊她将不该出现的东西全藏好了,才让她去睡的回笼觉,此时伯娘看不出一丝破绽。
“轱辘辘”桶滚落在地的声音。
伯娘挡住本该照在杨窈若身上的天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窈若,破口大骂,“睡睡睡,你个懒骨头,家里的猪还没喂,饭也没做,养你有什麽用?”
她自说自话,完全忽略了自己把杨窈若锁在柴房,除非练出元神出窍的本事,否则压根做不了那些杂事。
伯娘还在那喋喋不休,“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才和你这小蹄子做亲戚,又懒又馋,昨日还害了我的榆里,真该早些把你卖了。”
说着,她见杨窈若才起来,遂眼睛一瞪,仿佛恶鬼一般凸着眼睛,“怎麽?要我请你不成,磨磨唧唧!”
杨窈若捡起木桶,低着头说不敢,然后就碎步出去。
她洗漱后,从筐里拿出早就采好的乱七八糟的藤之类的往土竈上的后一个锅里放,用水熬煮,而前一个锅则準备做饭。
原本她想像昨天的鸡卵一般,恶心恶心这家人,可脑海里突然浮现赵夙的话。她做这些小动作并不能让他们真的伤筋动骨,迟疑片刻,就失了机会,伯娘来了。
伯娘防贼似的防杨窈若偷吃,一做好就把东西全端出去,全不给她留。
用饭的只有伯娘和伯父,堂兄杨榆里受伤有点重,在屋里躺着,伯娘自己动手蒸了鸡卵羹送进去,当成心肝肝的照顾着。
杨窈若看準时机,主动提出如今入春,山上野菜多,她想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