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怡听闻耳边低沉嗓音,只感到烦闷。
又是一位新来的医生,又是一个相同的话术。
不管谁来,都一样。
她空洞眼神被程煜尽收眼底,程煜坦然半蹲下与她平视,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泛白的脸庞,思忖了两秒,淡淡啓唇。
“任思怡。”
“想下楼散散步吗?”
他声线平缓,没有往常的讽刺跟正经冷意。
任思怡缓慢垂下眼睫,盖住猩红眼眸。她防备状态依旧不改也不说话,甚至是悄然往后退了几步,两人距离被她轻而易举拉开。
似乎是想忽略对方的存在,又像是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任何字眼。
任思怡动作稍显慌乱,兀自戴上耳机。
她不稳的呼吸,微皱的眉心,彰显着心底的惧意。
程煜没在意她是否能听见,自顾絮叨。
“我们。”
“以后会经常见面。”
或许是其中某个正常字眼,再次触碰到了任思怡最为抵触的範围。
她忽然变得急躁,扔尽了手旁的东西,能砸的都已经被她砸了个遍。
一眼瞧完的窄小房间内,没有任何尖锐物品,她不断摸索,最终扔了被她藏在一旁的钢笔。锋利笔尖划过程煜的侧脸,一道血色红痕陡然出现。
任思怡明显害怕,往后退缩的动作加大。
程煜满不在乎擡手擦了擦,眼睑一垂,凝视着指腹间的血迹,他散漫弯起唇角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