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了,要求是傅铭帮他送你回家。”
程煜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雨滴砸落在身上不明显,他滴水的发丝却可以捕捉一二。胡一明不禁皱眉怀疑道,他不会是冒雨过来的吧?
胡一明陪他站了一会儿,发现傅铭接走任思怡。他更加不明白,不解看向站在旁边睨着骇人雨幕的程煜。
任思怡眉心翁动手指紧扣,她眼底翻涌着各种情绪,那天她隐约猜到了或许程煜没离开,但没有想到他会是冒雨。任思怡突然意识到什麽,眉心倏地紧皱,嗓音低沉暗哑。
“那天。”
“他怎麽回去的。”
胡一明憔悴眼眸悠悠转向窗外,睨着肆意飞扬的小鸟,他干涸嘴角弯了弯,笑容苍白又凄凉。他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应任思怡,病房间陷入沉寂,任思怡身形巍然不动似是雕像。
胡一明不是不想站在任思怡身边,替她说话。
而是,他真不想看见任思怡长此以往活在过去。
他再次看向任思怡的眸色中,已然镶嵌忧虑与深沉。
胡一明对任思怡说话向来和蔼轻松,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
“任思怡。”
“给自己一个机会。”
任思怡没动静,胡一明几近撕裂的嗓音在病房内响彻。
“你可能不会明白。”
“当我在闭眼前,最痛苦的什麽。”
“平日里做事果决,雷厉风行的任思怡。”
“可以试着,给自己一点可以松懈的机会。”
“你不是机器,是个有鲜活生命的人。”
直至胡一明疲惫到沉睡,任思怡始终保持原本状态,脖劲下垂眼睫半阖,透过逼仄眼眶範围,瞧着那一块局限地方。
许久之后。
任思怡松弛手指动弹了瞬,她缓慢擡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