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怡深吸了口气,像是在为自己鼓足勇气。
她眼眸发酸,说出的字眼像淩迟般锥心刺骨。
“送我…去…”
姜潮年瞳孔怔愣放大,他嘴角微张,无声注视任思怡。
他偏过脑袋,眼睑胡乱扇动了瞬。姜潮年很快反应过来,收起自己慌乱神态。
“…好。”
任思怡依靠在后排,她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
是姜潮年顺手在她家客厅拿起的,任思怡举起手臂,让宽大外套彻底遮盖过头顶,闷闷音调包含哽咽,以及…一丝从未在她口中出现的低声。
“姜潮年…”
“不要…告诉她们…”
姜潮年透过后视镜轻瞥了她眼,目光没有过多停留。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姜潮年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好。”
姜潮年把任思怡送进医院,他没跟着一起进病房。姜潮年独自一人坐在走廊外,他手肘抵在膝盖处,凛冽眉眼间彙聚沉思与忧虑。
病房门从内拉开,姜潮年下意识擡起疲惫眼眸。
“你是她?”
姜潮年默了默,他咬重字眼肯定道。
“家人。”
盛柯深究眸色划过他脸颊,他恍然耷下眼睫,仔细翻了翻手中的报告。
只是丢下一句,“跟我来。”
姜潮年难得遵规遵矩跟在谁身后,他随盛柯的带领走到盛柯办公室。
盛柯随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姜潮年先坐。
姜潮年拘谨坐下,脸色出奇紧张。
他手指抓着衣摆,小动作不断。
盛柯从白大褂包内摘下钢笔,他语句清晰且锋利。
“她的症状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