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怡忽然坐起身,沉着脸色,“妈,你怎麽了?”
“你在哪啊?妈妈怎麽找不到你?”
她哭腔过于明显,任思怡心髒倏地揪起,连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根本顾不上身上是家居服,大步朝着门外走着,“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一下。”
她挂断电话,疾步跑下楼,没有选择开车。出于慌乱紧急的情况下,她灼急拦下一辆出租车,立马前往任念霞的家里。她从下车就开始奔跑,连喘气的时间都节省了,她跌撞着步调,颤抖着手输入密码打开门。
脚步一迈进客厅,瞧见任念霞蜷缩在一块的身影,任思怡忙不叠走过去抱住她,“妈,我在这,你怎麽了?”
任念霞恍惚空洞眼眸一寸一寸上移,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庞,发觉真的是任思怡。她忽然哭出了声音,手臂紧抱着她呜咽道,“任思怡,任思怡,你没事?你没事就好…我梦见你被他打…像打我一样…”
任思怡闻声,眼泪翁然落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回抱住任念霞。
手掌不停拍打着她的背脊,“没有,他没有打我。妈,你清醒一点,他不会再打你了。真的,你清醒一点,他已经不在了,你别害怕,别怕。”
任念霞哭声越发加大带着颤音,手指紧攥着任思怡薄薄的家居服,“他打我…他打我啊。”
任思怡安慰她的同时,宛如在安慰曾经懦弱的自己。任念霞曾经最不愿她看见的一幕,她看的一清二楚。她透过窄小缝隙瞧见霍祥林殴打任念霞的举动,那一幕幕成为了任思怡的阴影。
她紧抓着门框,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任念霞在她小时候一度患上精神障碍,靠着周围人的安慰以及药物,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任思怡回想起自己昨天的话,强憋出哽咽字眼,“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