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天要到了。
任思怡脑袋靠在冰箱边,目光森冷又莫名受挫,她怎麽可能忘记那个日子。
她父亲的忌日。
任念霞总说,她的痛苦是来源于她的父亲霍祥林。
些许是由于她跟霍祥林长得很像,所以也被牵连了。
每次任念霞看她的目光里,总能感觉到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任思怡对此感到不寒而栗,同样感到无奈。
任念霞从不準她去祭拜,好在现在她搬出来一个人居住,去哪这些事情变得自由很多。
想起霍祥林,任思怡苍白脸颊上泛起凉薄,手指死死抠着易拉罐边缘。她能理解任念霞对他的恨,但她也无法放下该做的事情,无法放下是她亲生父亲这个事实。
任思怡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没忍住暗骂了声。
她依稀记得,下车前程煜说周六约她吃饭,名曰其名说是道歉。
道个歉他折腾一堆事情,任思怡忽然怅然喃喃。
“周六…”
不正是那天吗。
任思怡将下巴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偏着脑袋取下手指上宽大戒指,观察自己手指上的烫伤。
倏地讥笑出声,谁会想到这个伤疤是来自她的母亲。
几年前那个普通雨天,任念霞得知她去祭拜了自己的父亲,便开始在家里抓狂大喊大叫,出声让她滚还各种言语侮辱她。
任思怡第一次强忍眼泪,强逼自己镇定下来。
任念霞看见她这副模样更加生气,手一推,带倒了刚倒满开水的水杯。水杯先是砸向她的手,再跌落在地上,碎成粉碎,混着一片水成为一堆垃圾。
手指上疼痛让她内心更加冰冷,她很轻问了一句,“你没错,很无辜,我又做错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