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乔提高声音，再度开口。

宣隆帝愤而睁眼：“姜晏乔！”

他对上永乐双眼红肿落泪的姿态，不气她，反气自己起来：“朕治你什麽罪？罪在朕身上！不是吗！”

他教导皇子不够上心，才到如今出这种下下策。他没能看出永乐资质，只将其当宠饲养，又逼得人亲自杀兄。

姜晏乔和他比谁的嗓门大：“是啊！是啊！可父皇是真心实意去那麽想吗！这天下非要一名无情的帝王才对吗！有过那麽多帝王，各个不同。日子不还是过来了！现在我如父皇所愿，父皇凭什麽还在这里难过？”

宣隆帝深深吸气。

他不敢多看一眼二子，不敢回应永乐。他算计了一切，又如永乐一般问自己“凭什麽”。

这天下真需要的，是他这样“无情”帝王麽？

宣隆帝呼出浊气，不怒自威：“自今日起，姜升顺为太子，姜晏乔为长公主。监管朝中上下十日。朕对皇子疏于管教，闭门反省！”

宣隆帝甩手，喝令：“护驾回宫。”

原先并不起眼的几个侍卫陡然变化姿态，强硬护驾。

宫殿里如此死了个皇子，走了个帝王，姚泽动弹了下身子。

季靖云冷漠来到姚泽面前，让侍卫从方任手中接过压下的姚泽带出宫殿。他和方任对峙着。

方任缓缓开口：“我不希望他死。”

姚泽神情没变。

季靖云冷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很。守备司少见，方将军可以去刑部见识见识。”

方任没再吭声。

知潼负责吩咐宫中太监宫女清理起养心殿一切。她操心将皇后和卢妃双双带往后宫，不敢让两贵人如此在养心殿继续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