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深夜,你入宫。”她猜测着,“最后与方将军对上麽?”
季靖云:“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不响,并伸手解起了身上软甲。
姜宴乔还没从刚才的抑郁中调整过来。她茫然呆愣望着人:“你脱衣服做什麽?”
季靖云言简意赅:“死起来快。”
姜宴乔眼眸睁大。
季靖云语气淡漠,如同在说别人怎麽死一样:“你可以一刀刺入,搅两下。”
马车动着。外面的车夫并不知道里面是何种荒唐的场景,外面慢慢传来的百姓喧哗声,也不知道马车里在做什麽。
季靖云深怕公主连衣服都刺不穿,将自己的上衣一并脱t到齐腰,露出前胸。
他身上有不少伤痕,心口处最显眼。一枚陈旧的巨大伤疤赫然在上。他点着心口伤疤,示意姜宴乔:“可要动手?”
姜宴乔盯着那伤疤看着,又将视线转向了人脸:“这个伤口是……”
季靖云:“我输在不记得,放弃了重来。能力不在,濒死也无用。”
伤自然是在的。
姜宴乔恍然意识到,季将军轻描淡写说过的一次次重来,到最后失去能力,付出了多少巨大的代价。
濒死,一直是在赌命。重来,从来不算馈赠。
“没赢。重来。”
“不高兴,就是没赢。我们重来。能力受限,至多只能回到你最早重来的那一刻。再往前不行。”
他拔出了刀,将刀放到姜宴乔手里:“你既记得,会麻木,亲自动手能清醒一点。”
姜宴乔拿着刀,眼眶泛红:“为什麽这样能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