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自己刚刚受的委屈都告诉父皇,可她现在又不能。
今日不同平日,百官大臣和皇室衆人都在为她的婚事操劳。中毒的事还没发生。她这麽说一通,回头大臣们必私下认为她很能惹事,父皇不怪罪她,也会认为她又胡闹。
到时候丢脸丢到全天下人那儿去,她还怎麽有脸去见其他命妇。
要是她躲过了今日下毒一事,私下可以让人细查。没必要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闹大,反而把兇手吓回去。
她乖乖来到母后面前行礼,喝酒时偷偷再次把酒倒在袖口内手帕上。这小动作没能瞒过孟皇后。孟皇后无奈轻瞪了一眼姜晏乔。
她的话和之前一模一样,在说“毋累父母生身之恩”时,语气重了两分。
姜晏乔听完训诫,更不打算现在将事情告诉父皇母后。
告别衆人转而出宫,姜晏乔将手帕递给知潼。知潼配合自家公主,不动声色接过手帕,掩藏在袖内。
姜晏乔头没挪位,小声和知潼细碎埋怨:“母后总觉得我很会惹事。我哪里有。谢南川脾气好,哪怕被我惹生气,最多自顾自生闷气。我们吵不起来。”
知潼附和:“殿下很好。驸马亦然。”
坐上辇车,姜晏乔见到了谢南川。
谢南川揭开帘子,落在暖阳下,像是白皙玉佛被镀上金身。腰间细带是金镶玉,头上小冠配着数颗宝石。就是亲王也没几个能戴上如此贵重的小冠。贵重,反而俗了。
他的眼眸里全是她,在见她后缓缓展颜。
猝然中毒重来一次带来的痛苦和不安,在见到谢南川温润笑容的剎那好像都没了。姜晏乔乖乖又一次下辇车上轿。
她这一回大大掀开帘子,和外面的谢南川说话:“谢南川,你穿婚服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