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书放在私人储物柜里。”加荷里斯提醒她,“只要别把柜锁的钥匙弄丢就行了。”
“我知道,加荷里斯殿下,但我近来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藏书馆里有好多名字相同,但是内容有一定差别的书!”
“那些是从其他国家传入不列颠的典籍,不同的人翻译,措辞当然不一样,但内容上没什麽差别。”
“不不不,有些书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桂妮薇尔纠正他,“比如在《药物论》里,不同译本对于佩达努思·迪奥斯科里德斯2的《药物论》里红百金花的描述完全不同,我必须逐一比较它们。”
“因为迪奥斯科里德斯写错了,他的插图画的是红百金花,但他对草本植物的文字描述更像是金矢车菊。你读书时应该更仔细一点,母亲在书页的底部写了备注。”
“原来如此——等、等等!那是猊下翻译的吗?”
“所有扉页落款为&t落款的典籍都是母亲翻译的。”加荷里斯说,“从诺斯特鲁姆海周边国家传来的典籍基本都是。母亲精通多种海上民族的语言,而且用语很符合不列颠的习惯……当然,一些当过吟游诗人的译者也会在翻译时修正语序,使语言自然流畅,但他们同时又是一群喜欢在细枝末节上添油加醋的炫技者,所以综合来说,还是母亲的译本最好。”
“原来如此。”桂妮薇尔忍不住抱怨,“您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几天我可是……”
她忽然噤声了——加荷里斯沿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眼就发现了躲在园艺花丛后的艾里茨·卡宾森。从对方淩乱的头发和衣服上的草屑来看,他多半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桂雯。”他的语气近乎哀求,“我能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又或者你更想叫守卫过来。”加荷里斯说,“廷塔哲的骑士一向很擅长清理那些不速之客。”
桂妮薇尔摇了摇头:“不,我还是打算和他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