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虚弱地笑了一下, “我可是蛾摩拉的守护神啊。”
“你能撑起一个结界吗?”她问, “一个大到可以笼罩整个蛾摩拉的结界。”
“可以是可以,但那种大小没办法持续太久……”
“结界无需抵挡任何攻击, 只要防止白磷的燃烧物不污染农田即可。”埃斐回答,“另外,白磷燃烧后形成的磷蒸汽也具有毒性,不要让它影响到城内。”
“可是……这样没关系吗?”巴尔有点迟疑,“如果索多玛再使用那个叫白磷/弹的东西……”
“白t磷的性质过于活泼,要提取它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虽然不知道索多玛是如何得到的,但应该不可能有太多储备。”她说,“何况,以索多玛王的脾性,如果还有留存的白磷/弹,在军队刚上岸就该使用了。”
“至少我可以防御一部分的攻击……”
“如果我们的铁卫队连一群临时被征兵的农民都无法战胜,那蛾摩拉还是就此灭亡好了。”埃斐说,“尽可能保留你的力量,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但人们的生活依然要进行下去……巴尔,保护好我们的粮食,好吗?”
巴尔慎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等铁卫队护送巴尔前往宗教裁判所后——他的根基之地,在那里他能更好地发挥力量——埃斐又将视线落回了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安赫卡——安赫卡,该回神了。”
“诶?”对方满了半拍才缓过神,重重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抱歉,我……”
“我知道你现在感觉很糟糕。”埃斐看着她,“但我需要你集中精力。”
“我很好,可以打倒一头牛。”安赫卡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你肯定不会派我去打牛……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麽?”
“你能联系上西伦吗?”
“我给了他双面镜,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等等,那边有回应!”
话音未落,镜面忽地泛起一阵白光,西伦的脸出现在了镜子中央:“安赫卡大人?”
“好小子,你还活着!”安赫卡似乎有点想喜极而泣,但最后按捺住了,“你这条幸运的老狗,最好也给我活着回来。”
“舰队的情况怎麽样?”埃斐问道。
“猊下?幸好您平安无事。”西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依然眉头紧皱,“舰队的情况……坦诚说,很不乐观。我们至少失去了三分之二的舰船,活着的船员里也有不少人受伤,还有些船员最初症状不太明显,也接受了包扎和治疗,但情况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严重,船上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短时间内不要返回港口,尽可能让船驶远,直到不会闻见类似大蒜的气味。”她叮嘱道,“白磷——也就是索多玛军队投掷的东西,在燃烧后産生的气体是有毒的,长期吸入会导致严重的呼吸道炎症和骨骼损伤。”
“寻找最近可以停驻的国家,如果有人被磷火烧伤,一定要尽快用清水沖洗,尽量避免让磷的粉末沿着血管流经身体的其他部位。磷能自行发光,你们可以暗处观察伤口,以便确认伤口上没有任何磷的粉末残留。”
“我明白了。”
“所以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安赫卡忍不住问,“有人看到索多玛军队投掷白磷/弹的过程了吗?是绑在箭矢上,还是用投石车?白磷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自燃,你们应该能看见空中划过许多道火流星。”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投掷任何东西……”西伦的语气中也带着困惑,“索多玛应该是把白磷集中储存在一艘旧船上,让几个死士负责把船开进蛾摩拉港,然后点燃船只,但因为一些意外,这艘船在运送中途就自己烧起来了,所以守夜的船员很快就发现有一艘橙黄色的火船在靠近。不过火势蔓延得实在太快了,虽然已经提前吹了疏散号角,那些航速较慢的舰船还是没能及时离港。”
这倒是解释了舰队没有被全部歼灭的原因……否则以白磷的破坏力和扩散的速度,能有船员能留下全尸都已经是万幸
“处理完伤员后,你们就前往埃及——不必请求法老派遣援军,补充必要的物资就够了,然后直接去袭击索多玛本土。”埃斐继续道,“索多玛军队这一次倾巢而出,城内没有留多少守卫,抵达后看看能否联系仍在摩押地的归栖者,等成功攻占索多玛后,再回来与蛾摩拉彙合。”
“是。”西伦说,“也请留在本国作战的您务必小心。”
“最后……”埃斐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若不出意外,你们在前往摩押地的路上,应该会有一些非索多玛所属的舰船出来拦截你们,注意他们的船帆和旗帜,及时向我彙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