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父王死后,我继承了他的一切,他的国家,他的王座,也包括他的宰相。”王说,“她已经是我的了,卢伽尔之手应当且唯一要侍奉的就是现在的王,既然如此,她对我的付出就不应少于对先王的付出。”
有那麽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看到了孩提时代的吉尔伽美什。
那时的他还是王储,但早已确定未来将继承至高的权力,人们用珠宝、香料、卡乌纳凯斯1以及数不尽的甜言蜜语为他装扮,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卢伽尔之手赞同的微笑更令他快乐,使他欢心。
他用的是“我”,而非“本王”……西杜丽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而且王也没有否认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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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杜丽啊……”猊下捏了捏眼角,“你今天是怎麽了?”
西杜丽愣了一下:“猊下?”
“别装傻,你已经用奇怪的眼神偷瞄我一天了。”猊下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泥板,这个动作教西杜丽回想起昨夜的王,“是有什麽事在困扰着你吗?”
若这件事真那麽容易说出口,她就不至于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却一夜无眠了……西杜丽有一肚子话想说,她过去十多年积攒下来的倾诉欲都不如昨天一夜萌发的多,但她不确定缇克曼努会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是了,猊下很疼爱她——但在西杜丽看来,她缺乏那种人们所共有的感情,世人的诸多苦恼在她看来多半是无聊且幼稚的,因此有时她会显得很冷漠,令人受伤,但你很难指责这一点,这位卢伽尔之手也达成了许多常人所难以达到的伟大成就,也许她之所以能做到那些,恰巧就是因为她没有这些。
“那麽,请恕我失礼……对于王,猊下是怎麽看待的呢?”
“任性的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