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放心,姑母已了罚他,他正在外头罚跪呢!”
“万万不可!”胡家祥大惊失色,“姑母快让二郎起来!这、这……”
“此事都是我贪玩!是我与阿遐争执着,不小心双双落入水中!与二郎全然无关!”
胡家祥似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似的。
他嘴唇一颤:“我、我又不会水,当时我太紧张了,在挣扎中,不小心打了阿遐……是二郎把我俩给救上来的……”
胡氏依旧不置可否。
但胡家祥却是发了疯似的,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还主动地要去向永宁侯赔礼。
胡家祥走出门外时,周崇君确实跪在外头。
冬雨稍停,寒风萧瑟,惊雁失序。
胡家祥脸色大变,赶忙走近前去扶起他。
凉风刺骨,冷意拂面,周崇君见着了胡家祥,幽深的凤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阴鸷。
好像是下雨了,胡家祥抹去脸颊上的水意。
胡氏在一旁吓了一跳:“祥儿,你怎麽哭了?”
没有办法做任何回应,胡家祥被这个狠厉的眼神撞了个趔趄。
风灯的光映着周崇君精致枯槁的脸,少年突然额手肃拜,波澜不惊地婉谢道:“弟有过,不敢求表兄原谅,亦不敢求夫人宽容处置。”
少年郎姿态驯良,宛如已是被打骂调|教过后的鸟兽。
“你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