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夕虽不是他的民,可他既能为那些素未谋面的人舍命,又怎舍得蹉跎她的一生。
楚燃定了定神,轻扯嘴角,言道:“甚好。”
媒人闻言,喜笑颜开:“那楚夫子便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那个是字,如鲠在喉,怎麽都吐露不出。楚燃顿住一瞬,婉言拒绝:“我无法替南夕做主,是否应下这门婚事,还要看南夕的意思。”
媒人不解:“可楚小姐刚离开时说由你做主。”
她还说别让她失望呢!
他若是点头,她该多失望。
想到小姑娘对他从未动摇过的爱慕,楚燃顿觉心里好受了些。
知道媒人代表的是谢家家主,躬身一礼,歉意道:“婚姻大事,无法急于一时,这门婚事,我会回去细细和南夕商酌,无论成否,改日都会亲自登门向谢家主说明缘由。”
不等媒人开口,钱氏率先插言:“这麽好的婚事,还要商酌什麽,马上定下才是要紧事。”
楚老太附和:“是啊!燃儿,这桩婚事可是天赐良缘,赶紧答应下来才是。”
楚老爷子和楚大也不解地蹙起眉头。碍于有外人在场,没有开口,只是一人剜了他一眼。
只有楚三和徐氏暗淡的眼里重现光亮,微微扬起的唇角,似是在无声表扬他。
楚燃无暇顾及衆人怎麽想,他想知道楚南夕怎麽想。想尽快带她回家,把今日听闻的事,原封不动地说与她听。
媒人见楚燃不理会衆人的劝说,从始至终也没有因谢家许诺的好处而露出半分喜,坚持己见,表现得不卑不亢,不像其他人那般认为攀上谢家是件多了不起的事。
她替人说媒几十年,什麽样的公子没见过,像楚燃这样的公子,却不曾见,对他的这份气度,很是钦佩。
媒人不吝啬夸道:“楚夫子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做事就是稳妥。”从炕上滑下,回礼告辞,“那老妇便不叨扰了,这就回去禀告家主,静候楚夫子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