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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事情发生后不久,值守弟子主动将门打开,放出了妖物,若是如此,只能是那妖物动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弟子,让他暂时忘却了那段记忆,也可能是那妖物附身在别的弟子身上,从大门离开,当然也不排除,刚才弟子看见的谢长衍其实谢长衍,而是妖物幻化而来,妖族最是诡计多端,上回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长老们将值守弟子带回太虚殿,整件事还需要进一步的盘问。

“不久之前,可有人出入天极宗?”长老紧盯着值守弟子,观察他是否说谎。

“弟子值守下半夜,当时正好轮换,并不知晓之前的情况,我换值后只看见到了谢师兄,并没有其他人出入。”这个时候,一般都无人下山,他仔细回想,确实只看见了谢长衍。

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妖物是否是在弟子换值时趁其不备离开的?但想来应当不会,那妖物并不知道如何打开护山大阵,即便没有值守弟子,也不会轻易逃离。

值守上半夜的弟子很快被召来,但是掌门并未问出有用的信息。

询问期间,有长老离开宗门继续追查妖物行蹤,正是谢长衍离开的方向。

而他们迟迟没有收到谢长衍的回複。

掌门转头看向扶风阁的方向,洛染在闭关,他担心会受到影响,回了扶风阁不远处谢长衍用作闭关修炼的崖洞,这里依旧有阵法存在,谢长衍不在,掌门不得强行破开阵法,也不知洛染具体的情况,但既然谢长衍留下的阵法完好并未受到妖物攻击,洛染应该并无大碍,掌门稍稍放下了心。

前去寻找妖物的长老无功而返,至于谢长衍,自那夜后,再无人见过他,给他传讯皆是石沉大海,掌门都担心谢长衍是否遭遇了棘手的问题,去看他的魂灯,徐徐燃烧,没有减弱的痕迹,洛染的甚至比之前的更加强盛。

掌门悬着的心放下,这至少说明两人没事。

这件事情充满了疑点,尤其是谢长衍在发现妖物后没有告知他们,直接离开宗门一事,谢长衍处理事情稳妥,绝对不该如此,更何况他们一直没能得知谢长衍现在的具体情况。

如此过去了几日,掌门坐不住了,动用各种方式寻找谢长衍,而将掌门的不安彻彻底底推至高峰的一件事是,洛染闭关所在崖洞的阵法自行破了,而里面并无洛染的身影。

掌门开始动用所有能想到的手段寻找两人,但还是没能找到,他不禁猜测两人是否已经不在修仙界。

他们并未告知弟子这件事,以免宗门上下弟子人心惶惶,就在掌门打算亲自前去扶风阁寻找蛛丝马迹时,一个弟子前来太虚殿,他眼神躲闪,有些紧张,又带着愤恨,情绪十分複杂。

掌门认识他,他是上次值守上半夜被叫去问话的弟子,也是宗门里的精英弟子,之前前往太溪谷寻找虚弥镜的队伍里就有这个弟子。

“徐锦,你前来可是有事相告?”

徐锦极为挣扎,他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掌门敏锐地意识到,徐锦要说的事情与那夜的妖物有关。

此时殿中并非只有掌门和徐锦两人,其余长老都在,徐锦特意找的这个时机,就是想说出那夜他看见之事,这件事一旦说出去,谢师兄极有可能被牵连,事到临头,徐锦犹豫了,他在想自己这个决定究竟值不值得。

“你知道什麽务必如实相告,这事关天极宗甚至是你谢师兄的安危,你可明白?”

徐锦听见谢长衍,动摇的心再次坚定,他想好了,长痛不如短痛,他要阻止一切往无可挽回的局面发展。

那夜正好轮到他与另一个弟子值守宗门,他守了上半夜,下半夜由另一位弟子值守,换值回去他正好撞见谢长衍。

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包括谢长衍抱着的人,以及怀中之人身上散发出的妖气,那女子正是洛染,下一秒她便消失不见,只余一只小猫,徐锦以为自己看错了,就在愣神时,对上谢长衍阴冷的目光,那个时间不允许谢长衍浪费时间停留,如若不然,徐锦怀疑他会被谢长衍就地解决。

当着掌门的面,徐锦硬着头皮说出实情,当说完经过,整个太虚殿静得落针可闻,掌门的脸色一变再变,根本不相信他所说之话。

但他们都没料到,徐锦拿出了证据,一块高阶影像石,虽然昏暗,却能勉强看清谢长衍怀中之人的模样,更完整记录了洛染化妖的画面。

“弟子并未说谎,一切都是亲眼所见。”徐锦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当着如此多长老的面,他不信掌门会包庇洛染,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释,谢师兄为何执迷不悟,为何自毁前程,原来都是被妖物所害,洛染就是只蛊惑人心智,罪无可赦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