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琅如今痛症发作得愈发频繁,除却难忍的疼痛,他甚至开始嗜睡,偶有昏厥。
今夜,他实在倦极,早早睡下。
长寿按照主子之前的吩咐赶走了叶薇,事后想起来又觉得坐立难安,他忍不住来帐中禀报,小心唤醒裴君琅。
“二殿下,小薇姑娘来送礼了。”
裴君琅觉浅,并未深睡。听到长寿的话,他不由发怔,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与沙哑。
“叶薇来了?”
长寿道:“是,小薇姑娘她……”
裴君琅睁开凤眼,擡手抓过一侧堆放的外袍,胡乱披衣,艰难地起身。
小郎君忍住身体如山倾颓的疲乏,挪动臂骨,费劲儿坐上木轮椅。
长寿无措地看着裴君琅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战战兢兢开口:“那个……可奴才记得您不想见小薇姑娘的吩咐,已经把人送走了。”
小主子何时有过这麽慌里慌张的时刻?难道他做错事了?没道理啊,分明是主子吩咐他这麽做的……
长寿偷偷窥探一眼裴君琅的脸色,噤若寒蝉。
叶薇走了。
裴君琅手中动作就此停下,半倚在床榻边出神。如墨的乌发拂了满肩,掩住少年郎清寂如山的眉骨,看不清他凤眸里蕴含的神情。
裴君琅回想方才不合常理的言行举止,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