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淩指骨紧攥。
早晚,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裴君琅不过是蝼蚁,是给他擦鞋都不配的废物。
喜欢裴君琅,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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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大乾京城的崇山峻岭,一座巍峨的高楼建于半山腰。
原来是披上山色大棚的飞蓬楼。整座楼宇插花戴草,佯装成一座荒废已久的空宅,潜伏于此。
飞蓬楼的楼主,正是白莲教的教主白泽。
白泽明明年近五十岁,可不知修炼了什麽邪术,头发依旧乌黑柔顺,眉骨清隽,好似二三十岁俊俏的郎君。山里的寒风卷入屋舍,过了年,山林最先知春意,耐寒的绿植悄然绽芽,生机勃勃。
白泽端着一盏茶啜饮,欣赏壮美的山间暮色。
“大乾国的山色,果真比戈壁沙丘要美丽得多,难怪红龙只肯生养于这片土壤,连我也这般贪恋这片土地。”白泽喟叹一声。
很快,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白泽蹙眉:“进来。”
大门洞开,下属跪地,战战兢兢禀报:“教主,我们藏匿于大乾国境里的几个窝点被当地官兵歼灭了,手下人虽乖觉,知道服毒闭嘴,可眼下一批人马消亡,教衆又得重新布线了。”
白泽气定神閑地道:“急什麽?不过是几个蚁穴,大水淹了便淹了,何必咋咋呼呼的。”
“是,属下明白了。”
白泽又想到那日山庄围剿之时,他远在山巅,俯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兽斗,原以为会看到血肉横飞的一幕,可是有那麽一瞬间,兽潮忽然被一股血气吸引,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