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疼爱儿女,他定然也是这麽想的。
焦莲搡开焦玄鸣,撩裙急切地跑向冰棺。在看到父亲迅速衰老的脸时,美妇人的心凉了一大截,面如死灰。
焦莲手忙脚乱,用力掰开父亲的嘴,把那一枚落地沾了尘的寿丸塞进去。
“爹会好的,爹会没事的……”焦莲不住暖着焦刑的冰冷手指,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老家主死了,没气儿了。
焦莲对于弟弟焦玄鸣的自作主张感到生气,她上前,伸手给了焦玄鸣一巴掌,泪如雨下。
“你疯了吗?这麽要紧的事怎麽不和我商量?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掌家了是不是?”
“是!”焦玄鸣擦干唇角的血,一把扣住焦莲的腕骨,“阿姐,别忘记,谁才是占天者焦家真正的掌权人。”
“我是你长姐!”
“但很快不是了。”
焦莲瞠目结舌,连连后退:“你、阿鸣,你什麽意思?”
焦玄鸣那双锋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焦莲,仿佛能看到人灵魂深处。他气定神閑地开口:“父亲辞世,我将会成为新一任家主。阿姐,你罔顾父亲意愿,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为了替父亲报仇,必须惩罚你。从今日起,褫夺占天者焦家嫡长女焦莲的家姓,我作为新一任家主,决意将长女莲,驱逐出焦家!”
焦莲茫然回头,洞开的院门外,早已占满了家族的长者与晚辈。
这一句刑罚,大家有目共睹,人尽皆知。
焦莲恨得切齿:“你这是过河拆桥!若非我想出此等计谋,保住焦家的昌盛,尔等怎会有今日?!待日后,心月步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焦玄鸣叹气,“阿姐,你执迷不悟至此地步。你有攀高的野心,不该拉一大家子共沉沦。即便不招惹天家,我们占天者焦家本就是共享皇权的八大世家之一,没必要东宫的恩宠来添彩。阿姐,你承认吧,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勃勃野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