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手心没捧茶汤,绕了一圈白色纱布。血还没干,隐隐渗出纱布。
他记得她爱哭,偏偏该哭的时候,没有眼泪。
裴君琅又淡淡瞟了她一眼。
叶薇垂头,后颈骨珠微起,乌发的绒毛被烛光映照,软软一团。
她小心抠了抠掌心,变得娴静乖巧。
百无聊赖,又没话和裴君琅讲。
他们的关系还是疏远了。
裴君琅本来就不在乎。
可是,他冷淡的皮囊下,还在跳动的心髒倏尔被尖针刺挠,一下又一下,看不出明显伤疤,但隐隐渗血、皮肉钝痛。
心生起不明不白的郁结,令他感到烦躁。
直到小白蛇喝饱了血,懒洋洋游来撒娇,这股情绪有了发洩口。
裴君琅白皙长指挑起它,抛到一侧窗台。
幸好小蛇皮糙肉厚,半点没事儿,还当主子在和它游戏。
等到裴君琅厉声呵斥——“回去。”
小蛇才听懂,主人生气了。
裴君琅没有允许小蛇亲近,而是冷脸下了逐客令。
白蛇莫名对叶薇産生了敌意,隔空斯斯两声威胁。
叶薇听到声音,一头雾水。
见状,裴君琅懒倦地命令:“滚开,否则今晚炖蛇羹吃。”
“斯斯——”幼年蛟蛇败下阵来。
它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只能满眼幽怨,恋恋不舍遁地离开。
而,看完一场人蛇吵架的叶薇,心情忽然就开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