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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平米的房间中摆着一张实木床,虽然是第一次进来这里,但原身的记忆让姜觅雪能轻而易举地知道每一件家具位置的摆放。

这里该有张小小的梳妆台,那边放的是连着大书架的书桌……当然,这些都已经被周长丽一家子给搬没了。

也不知道这十来年的老家具有什麽好图的。

仅剩的这张、大概是因为太重所以不好搬的实木床上面也空蕩蕩,床垫都没铺一个,也不能睡人。

不过姜觅雪也不介意,她脱了鞋,直接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盘腿坐了下来。

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以后,姜觅雪才重新下床,然后趴到另一边的地上,先把床底柜给拉开,然后又伸手在里面掏掏,取出几本日记和一个文件袋来。

袋子里装的是一本存折,和当年车祸相关的文件资料。

当年从老家远走到a市,原身带走了父母的绝大部分遗物,包括他们生前的用品、留下的种种文件资料等等,唯独在自己床下的这个暗格里留下了这个文件袋。

一来车祸的事情太让她伤心,这些资料一起带走,看见的时候只会触景伤情。

二来原身是一个心软念旧的人,知道大姨一家条件不如自己,才将这个存放了大半保险赔偿款的存折藏在这里。如果他们肯仔细收拾打扫这个屋子,说不定就能发现。

——虽然在姜觅雪自己看来,这种做法很没有必要。

她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过目一遍又装回去,而后又打开了日记本。

记忆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它并不像照相机那样能够忠实地还原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姜觅雪所能够知晓的也不过是原身记得的那过去的冰山一角。它不是客观的,而是随解读者的认知与视角不同而发生变化。

像原身的记忆中充斥着父母离去噩耗传来时的悲痛,而姜觅雪则注意到,那一趟外地的出差之旅,周长丽夫妻是跟姜父姜母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