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些更複杂的,就无需她这个提刀杀人的武将去想了。
楚火落翻身上马,马腹一夹,便悠悠地小跑起来。
一路横陈的尸体尚未收捡干净,路面上还是红褐色混杂着灰黄的泥沙,浓重的血腥气挥之不去,她却无暇顾及,因为,在下个巷口,有人等她。
她几乎是第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倚在深巷的人,他穿着玄色镶边的织锦袍子,头发分出了几缕压成小辫子,一并高束,眉眼叫一张银制的面具遮挡着,瞧不清楚,但光凭那微微上翘起的唇角,就知这人在笑了。
在这京城繁华地,他再不像是蒙难落魄人。
楚火落忽然勒了马,停在巷外数十步的位置,那人只愣怔一下,便朝她走来了。
她攥着缰绳,忽然开始想,一会儿,他会说些什麽。
问她有没有帮他洗清罪名?应当不会,他向来不在意那些。那,问她有没有受伤?也不会,他那双眼睛尖得很,就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他都要大惊小怪地帮她上药。又或者,问她晚些想用什麽吃食?可现在连个落脚地都不确定,他还能上哪个厨房去寻竈台不成?
思来想去,好像怎麽都猜不中。
但,她何必要猜呢?
她大可让他说些她想让他说的话。
那人弗一在面前站定,她便自马上俯身,攀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承天门外,朱雀街前,光天化日,巡逻的兵卒一队接着一队,依着那个娇贵人怕羞的性子,他会说——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