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早时尚可胡闹一番,但时辰过了,便只能耐着性子处理公务了。
“我今日便去信,让溧阳和常宜调兵以备万一,届时嘉水的军队就由你暂领,指挥调度方面,你比我熟,我便不插手了,若有不服管教的,直接军法处置便好。”楚火落冷静道。
“你只有三百人,需要应对内外两道城门上的兵卒夹击,加之乌日图对你防备颇深,想要从里破开城门难度不小,”蔺师仪拧起眉,“别真的把洛桑交出去了,毕竟是个右谷蠡,见形势不对,抓着他在手里,多少能让狄戎有几分忌惮。”
“你在里面尽量拖延时间,等我支援。”
再多的昨夜也都说过了,只是面前人铁了心要如此行事,便是他不愿让她赴险也无可奈何,低眉抵着她的额头,“想好了何时动身吗?”
“五日后。”
逢食必停,日落必歇,这般慢吞吞地赶路,总算也带着人到了胥江城外。
楚火落一身铁甲重胄,跨在马上,后头则是此行带来的五百士卒,她擡眸望了眼煞是碍眼的羊角狼首旗,余光扫过边上被麻绳捆住双手的洛桑,他在郡守府的日子虽不能说被过分苛待,严刑拷打,但委实不能算是舒坦。
毕竟她记得这是个白且娇柔的人来着,现今的皮肤却已跟常在院里修剪花枝的下人差不多了,姿色没了大半,只那双眼睛仍是含情,殷切地望着城门,恨不得现在就飞身过去,逃离她的魔爪。
“楚副将领这麽多人手来,不像是诚心啊!”乌日图于城头露出脸来,贼眉鼠眼,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说的尽是讨人嫌的话,“我主动让出城池,你莫非不敢收?”
楚火落微微挑眉,冷嗤一声,“左屠耆王才是藏头露尾,我如约而来,你却不开城门,难不成——是突然反悔,觉得堂堂的右谷蠡,不值这小小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