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立危墙,便把你推到危墙底下,这是什麽道理?”她索性跨到他身上,抵着他的额头,眸中带着愠怒,“蔺师仪,你听好了,要上战场,要当将军,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我死在哪个人刀下,被万箭穿心、被千刀万剐,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谋略不足,是我技不如人,是我活该,凭什麽要你去替我受这份罪?”
“凭我愿意,凭蔺师仪愿意为楚火落做任何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可我不愿意!”她压下去,恼恨地在他唇上咬出一道牙痕,直到腥甜味漫溢进唇舌,才缓缓分开,“你是我救出来的,我昼夜不停,赶了千里路,日夜筹谋,拼尽一切救出来的,你不可以死,你必须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活着,不然我做的这些算什麽?笑话吗?”
蔺师仪顺着她的后颈,往下,一节节抚过她的脊骨,温声哄着:“你不是一口一个大将军地喊我麽?我既然是大将军,哪里会那麽轻易地被几个蛮人杀了?”
楚火落并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不是说我是未来的大将军麽?一点用来累军功的玩意儿,也能取大将军的命?”
蔺师仪与她相峙良久,终是忍不住率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手臂缓缓收拢,将人揽进怀里,“伶牙俐齿,难怪咬人那麽疼。”
某人顿时不服气,低眉就要往他下巴上再扎上一圈牙印,被捂着嘴拦下,“明日要见外客,别咬脸。”
于是尖牙便在他的掌侧狠狠咬了一口,“又是这个理由,你哪日不见外客?”
“……等阿楚买下宅子养我的时候,我便不出门了,每日给阿楚做吃食,编手绳,讨阿楚欢心,免得阿楚又领了新的野男人回家。”
楚火落被这般直白的话语一噎,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把被褥一拉,脸向下埋着,“胡说八道……我睡了!”
蔺师仪也不戳穿她,只是贴着她的额头,跟着闭上眼睛,“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