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空茫了一瞬,一时间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洗澡时叫河水灌进脑子里去了,不然怎会看见这般离奇的景象?
雷兴达长抒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那条腿轻轻地松开,将头调转了个方向,谨慎地重新睁眼,很好,这回不是黑毛腿了,是一个挺翘的大肚腩,上下几层肥肉堆叠,比上好的五花肉还要匀称几分。
他倏忽弹起来,尖叫着跌下了床。
兴许是屁股落地的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几分,两只眼睛终于看清了床上是什麽物什,粗胳膊、粗腿,被扒得只剩亵裤的男人。
天杀的,哪个兔崽子往他床上塞人?
还塞了不只一个!
雷兴达登时怒不可遏,起身便从架子上抽出长刀,拎鸡崽似的拎着这几个野男人往外走,铁定是崔和颂那个小肚鸡肠的,见不得自己与他平起平坐,才使了这般下作的手段。
非得去讨个说法回来不可!
带着人气呼呼地沖出去,却在半途见到了同样气呼呼地崔和颂,再往对方身后看去,不多不少,正好也是三个野男人,质问的话顿时失了立场,只尴尬地问了一声:“你也是?”
崔和颂铁青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行吧,受害者不止一个,雷兴达心理总算平衡了些,转头拽出一个人口里塞的布条,下一瞬便将刀刃架上了他的脖子,恶声恶气地问:“谁把你们弄过来的?”
抖得跟个筛糠似的人终于带着哭腔回答:“是、是校尉……”
两名受害者皆是愣怔一下,在对方眸里瞧见了诧异,沉默了好一会儿,雷兴达艰难出声:“她、她从前也玩得这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