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瑃忽而一笑,“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觉得我是个怪人。”
何绍始终沉默着,迷失在一片未知中。
他想知道,同时,他也愿意等。
“我去给你熬汤。”
她并不希望何绍现在有所回答,便趁着他沉默之时折身离开。
还未从将才的情绪中全身而退,陆瑃只觉大脑一片恍惚。
这些天的经历太过跌宕,陆瑃忽然觉得自己身在梦中无法醒来。
骨汤渐浓,滚滚热气也悄然从缝隙中跑出来。
熬汤时间太长,陆瑃并未一直待在锅旁,只是隔一会儿便去瞧瞧,又加些柴火。
更多时候,她还是待在何绍身边的。
“我给你上药。”
大夫给陆瑃留了些药,告诉她每日要及时换纱布、上药。
“好。”何绍将里衣脱去,慢慢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越靠近伤处,他掀得越慢。
直到最后两层,他已疼得无力再掀。
“我来吧。”陆瑃坐到榻上,一点一点地掀开伤口最近处的纱布。
何绍闷哼一声,陆瑃赶忙止住手上的动作。
“没事,你继续。”
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剔透的汗珠慢慢从额头滑下,流淌在他一块一块,如玉石般的腹肌之间。
陆瑃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头垂下,仿佛要贴在他伤处。
她慌乱起来,动作都有些不利索,费了好大劲才将腹处的纱布取下。
被捣碎的草药贴在伤处,难忍的痛楚从他喉间滑落。
“你先忍忍。”陆瑃虽然心疼,可这药总是要敷的,容不得推脱。
何绍咬住唇,将头搭在她肩上,不想再去看自己的伤。
“好了。”陆瑃微微侧头,朝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