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会轻视自己,是你在贬低自己才对。”
“你都说了,高官、凡民,那是你我的家门,可撇去这些,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并无区别。”她又接着说道。
晴雨有些发愣,双唇微张却发不出声来。
她从未在他人口中听过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无法理解。
“你去陪我嫂嫂吧,带她到附近溜达溜达,透透气。”
陆瑃自知晴雨不能即刻理解她的话,便不再说。
与其在她跟前一直强加自己的观点,倒不如让她做些事,閑时再想想。
“姑娘再煎一刻便好。”
晴雨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水汽沖撞药炉,咕噜水声不时在耳畔盘旋。
这一刻钟,陆瑃只想着煎药,将所有事抛掷脑。
于她,这样也好。
火势渐弱,最后只有点点火星跳动。
陆瑃掀盖,浓郁的药气将她的泪逼出。
“嫂嫂。”
陆瑃端着药,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刘若兰跟前。
汤匙撞碗,声音清脆又让人心安。
刘若兰很快将药喝下,可她眉头始终紧皱着。
“这药很苦麽?”陆瑃见刘若兰拧眉,便好奇地问。
“苦……”刘若兰拿着帕子擦嘴,眼泪却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滑落。
“这药虽苦,可一想到你哥哥还在狱中,我受的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眼泪打湿帕子。
“你哥哥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一双泪眼与她目光相触,陆瑃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连忙将目光撇去,不敢再看刘若兰的眼睛。
自她来到洛州,她便很少在刘若兰面前提起陆恒,一是怕嫂嫂会因此心伤,二是除了照顾好嫂嫂,其余的自己做不了主,只能在暗中搜寻奸人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