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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卷雨,丝丝凉意拂面。

“朕一直想问何卿,这疆场和官场,究竟有何区别?”景宣帝将棋子丢回棋罐,声音同这雨一样缓而有力。

“臣以为,疆场与官场,并无不同。”何绍拱手对言,毫无怯意。

“如何说?”景宣帝挑了挑眉,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何绍看不出他的笑究竟是什麽意思,只得接着说下去:“战场刀光剑影,破计杀敌。官场唇枪舌战,为国谋计。故臣以为,这两者并无不同,俱是为国为民而存。”

景宣帝抿一口茶,偏头透窗去看外面的雨景。

“边疆之事,还需再论。”景宣帝缓缓开口,并未回应他刚才的一番话。

“那臣就告退了。”何绍明其意,拱手退步,转身时快扫一眼棋盘。

观官场,如观棋局。

朝堂百官,俱是棋子,步步为营,不可妄动。

棋子究竟要落在哪儿,非棋本身能定,而是由执棋之人决定。

有时候,他真的认为行于官场要比战于疆场难得多。

愈己心(一)

春夏之交,枝叶繁茂,几只绮燕绕梁而飞,没一会儿,便又驻足在枝头。

景若美,人自悦。

陈瑶卧在院中躺椅上,一手握扇,一手持卷,享受难得的惬意。

日光轻柔,陈瑶不自觉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

后宫事务繁杂,这些天她一直在为这些事劳心,没能睡上几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