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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陆滂始终没有回答她,可他的反应甚至是他的问题,都在向陆瑃宣布着答案。

来到大宋一年,陆瑃不再天真,亦不自欺,一步比一步走得沉稳。

月悬于池,碧青揉光。

周遭鸟虫啼鸣,陆瑃却不觉得喧嚣,相反,她更觉清净。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居于月下,将自己置身在这片莹白中,向月光索取慰籍。

与月同驻,诉己欢愁。

殿内静寂,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父皇又赢了。”林律暗叹口气,略显失落地笑了笑,低头去看这刚布下的棋局。

“律儿可知你的棋错在哪步?”景宣帝扫一眼棋盘,又擡头看向案对面的林律。

林律拧眉思索,实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教诲。”

“这儿。”景宣帝擡手指着一枚棋子。

那是林律思索再三落下的棋。

他瞬间明白,断自己后路的,不是要围堵黑子的白子,而是布计的自己。

他自以为步法严密,可终是百密一疏,自消退路。

棋子落棋盘,步步关键,不可作悔。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教诲。”林律垂下头去,仔细再看这刚布下的棋局。

“陛下,何大人求见。”王继走到景宣帝跟前。

“让他进来吧。”景宣帝摆了摆手。

“是。”王继得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