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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是你将我抱到床上的吗?没想到我居然睡着了。”在雪地里睡着这件事,连陆瑃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外面冷,我也不好叫醒你。”

“那人……”与刚走的那位聊完,何绍的脸色并不好,她想问一问,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不该问,“你好好休息,我看天色也不早,就先回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那人会是谁呢?来找何绍又是做什麽?陆瑃躺在床上想,景宣年间的事陆瑃并未过多关注,只知个大概,就算了解,估计也没有用了,按照现在的走向,如今发生的事或许与她所知的历史不同,陈伦未死,是个祸害,将来定会引起大乱。

难道是因为她的存在导致历史改变?她只是一个小人物,真的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某些事吗?若是好事,她能接受,但如果是坏事,她恐怕承受不起,陆瑃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她不敢再想下去。

陆瑃没想多久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碧云叫醒,她还没有洗漱更衣,忙完这些事陆瑃竟毫无困意睡不着了,刚开始还是待在门外,只是外面太冷,便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陆瑃就起来了,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见陆瑃起这麽早,碧云被吓了一跳。

清晨,陆瑃就在院子里,走一会儿又休息一会儿。

有时又在打太极,这些招式还是以前逛公园时跟大爷大娘学来的,只是她的动作并不标準,却也是有模有样。

在宋朝这麽久,没有工作要忙,不用处理複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比以往自在了许多,她也静下心来做了许多事,这都是在现代她无法做到的。以前就算是有时间,可刚忙完工作,她也没有精力去做了,这麽想来,待在这个地方其实也挺好的。

他现在在做什麽?早上又吃了什麽?陆瑃坐在院中小亭里,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何绍。

昨日他将自己从雪地里抱走,还让自己盖他被子在他的床上睡觉,“陆瑃你可是真出息了,居然睡了一个男人的被窝。”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傻傻地笑着。

她又突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说了句“我们这样算不算同床共枕?”

仿佛在心里打了好几套组合拳,“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彪悍?这麽直白?”陆瑃忍不住问自己,要是在现代自己也是这样,只怕是早已将对象领进家门了。

他有没有听见?他如果听见了又是怎麽回答的?陆瑃突然开始想这两个问题。

陆瑃不知道为什麽希望他是听见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没听见好,他要是听见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女变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

可是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当面问他,只怕问了又加深她是个女变态的嫌疑。

隔了好久陆瑃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他,二十五年的母胎单身狗居然有了春思,陆瑃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陆瑃你真是个变态,居然在想这些!”陆瑃忍不住在心里面骂自己。

见陆瑃呆坐在那里,还时不时傻笑,最后竟然打自己一巴掌,碧云忍不住走上前去问:“姑娘?你是怎麽了?脸怎麽这麽红?”她看着陆瑃的脸,用手背去触摸,有点发热,“为什麽要打自己?有什麽事要跟旁人说,可不能憋坏了伤害自己。”

陆瑃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有点热,我好着呢,你不要多想。”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被碧云瞧见,陆瑃真的很想给自己一拳,倘若她是旁人,也定会觉得坐在亭子里时不时傻笑还给自己一个巴掌的人是个疯子。

“那个……饭做好了没有?”她随便说了句,不想让这段尴尬的经历占据自己的脑海。

“已经好了,正準备叫姑娘你去吃呢。”

听碧云这样说,陆瑃连忙跑开了,坐在凳子上闷头吃饭。

“别光吃饭,吃点菜。”陆滂见陆瑃扒着那碗米饭吃了许久也没有夹菜,脸都快要伸到饭碗里了。

陆瑃笑着擡起头,随便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豆腐,吃完早饭又匆匆离了桌,只留下一桌子人不知她今日是抽了什麽风,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平日里她可是很能吃的,今日却只是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对了,爹娘、奶奶,时间已经定了,我和若兰正月十七便离京去洛州。”这些天,陆恒一直在忙调职的事情,许多事要处理完他才能走。

陆滂只是说了声好,之后便不再说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感情外露的人,比起说,他更喜欢做。只是赵之南更为感性,虽然离他们走还有些时日,可听到他们要走还是不舍,便拉起刘若兰的手,眼里仿佛有泪:“要照顾好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