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疼爱你的夫君,有父兄给你做后盾,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不用操什麽心,不用受什麽罪。”
她的喉咙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一般,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母亲说的这些,她上辈子,一样都没有。
“夫人。”母女俩正说着话,侍女念夏掀帘走了进来:“弄玉筑里请了大夫。”
弄玉筑?吴熙宁有些疑惑:“那儿不是空了好几年了?”
沈氏瞪了念夏一眼,然后回过头对女儿说:“你先回陶然苑,我改日再同你说。”
用过晚膳,沐浴之后,吴熙宁坐在镜前,一下一下梳着如瀑的长发。
看见清瑶在一旁忙碌,她不由想起白天的事,信明明是元铮自己写的,这才过了几天,怎麽已经忘了……
于是等清瑶离开后,她关好门,拉开小抽屉,取出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信里的的确确讲了秋桐的未婚夫如今已升任百夫长,甚至把他在京中的住址都标清了,事实证明,她记的分毫不差。
只是,她看着信上密密麻麻的字,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梁国公府诗书传家,兄长的字自然没的说,她父亲虽然资质平庸,在学问上没什麽建树,但一手字拿出去,别人也是不敢说个不字的。
便是她,手底的簪花小楷也颇得兄长赏识。
长这麽大,她还从未见过这样难看的字,如春蚓秋蛇一般,就这,从笔迹上看,还是费了一番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