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道:“折磨他,能让你开心麽?”
崔折玉笑道:“我开心呀。”
“谢宵呢?他不能让你开心吗?”顾珏问道。
崔折玉脸色一沉,冷声道:“这个时候,提他做什麽?”
顾珏道:“王爷说了,不能放余沉活着离开大盛,镇国军上下和当年无辜枉死的将士都需要一个交代。”
如果你是靠让他痛苦活着,那他死了你还能活得下去麽?
崔折玉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小孩子想什麽呢?难不成你还以爲我舍不得他死?放心,我不会坏王爷的事儿的。”
“……”顾珏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却沉默着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跟崔折玉认识多年,也是亲眼看着她从当年那个因爲丈夫叛国,父母兄弟皆亡,哭得痛不欲生的闺中新妇成爲如今这个模样的。
有时候顾珏觉得不该让她一直这样下去,但王爷说每个人都有没个人的活法,崔折玉自己选择的路旁人不该过多干涉。
顾珏不知道王爷说得对不对,但他也确实没有能让崔折玉活得更舒心一些的法子。
或许余沉死了她就能真正解脱了吧?
两人说话间,前方的封锁线传来了示警的声音。
回头看去,便看到余沉提着一把剑朝着山下走来。
他的外表看起来只有一点狼狈,这让崔折玉有些失望地轻哼了一声。
但是很快她又笑了起来,因爲她看到余沉黑色的衣襟上有血水随着他的走动滴落。
还有他手中的剑,握剑的手,都沾满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