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听到这三个字他阴鸷的神色也不由缓和了几分,顺从地离开了窗前。
房间里有些昏暗,一张八折千里江山画屏后面影影绰绰能看到几个人影。
只听那女声继续道:“有了上次的事儿,这次谢衍定会严防死守。这里虽然还隔着一条街,你看得久了未必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女子这话分明是在谴责斜斡云上次的沖动妄爲,但在她说来却是和风细雨彷佛是个母亲的谆谆教导。
斜斡云羞愧地低下了头,“是我不好。”
女子轻笑了一声,道:“事情都过去了,再提也没什麽用处,阿云,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斜斡云心中更加愧疚, 原本阴鸷骄傲的人几乎要将脸贴到胸口了。
他并没有踏入屏风后面, 而是站在原地恭敬地道:“难道我们什麽都不做, 就让谢衍这麽太平顺利的成婚?”
女子轻笑了一声道:“眼下想做什麽也无可奈何了, 况且…我如今只是一个担心孩子不远万里过来探望的母亲罢了,还能做什麽呢?谢变的侄儿成婚,也算是一桩喜事儿,只好让阿容替我送一份贺礼过去了。阿容来了吗?”
屏风后面,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低声道:“九王子的人说,他收了摄政王府的喜帖,一大早就过去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女子幽幽叹息声响起,“阿容大了,才离开母亲多久,就有些不听话了呢。”
只听声音便可知道,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并没有学着年轻姑娘们刻意让语调尖细清脆一些,也并不故作媚态,卖弄风情。
但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彷佛本就是风情。
她声音温柔低沉,彷佛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一个婉柔的妻子,一个款款的情人,一个一举一动都足以销魂蕩魄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