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也赶紧蹲在牀边,握着太皇太后的手道:“外祖母,您放心,阿凝和弟弟会好好孝顺母亲的。”
太皇太后擡起苍老的手摸摸秦凝的脑袋,笑道:“好孩子。”
“自古男子多薄幸。世人都说你父皇待我情深义重,可是那些年…后宫里也没少了人。那时候你和你大哥都还小,知非也还没进宫,有时候母后实在是觉得心力交瘁。等到给你择驸马的时候,母后便想着寻一个不那麽出衆,家世也平庸一些的,好歹能让你过得松快一些。如今看来…母后还是看错人了。”
“母后,您别这麽说。”
长陵公主连忙道:“我知道母后的一片苦心,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顺心的。就算现在有些不足,可我有了阿凝和康儿啊。当初长淑家里日日跟公婆姑嫂斗法,早早的就去了。长昭和驸马更是聚少离多,夫妻感情寡淡。我有什麽好不满意的?”
这十几年的幸福不是假的,虽然如今想起来难免有些膈应,但十几年的日子是实实在在过了的。
她就当自己中年丧夫便是了,还免了丧夫之痛呢。
唯一让她揪心的就是母后,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母后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要因爲秦迁的事情自责。
她跟秦迁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都没看透这个人,更何况是旁人?
“唉。”太皇太后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长陵公主又笑道:“母后,我原本不想跟您说这些惹您心烦,知非说您是巾帼英雄,这点小事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我才说的。您要是一直烦恼这事儿,回头我可要去找知非麻烦的。”
太皇太后拍了她一下,“你莫要总是欺负知非。”
长陵公主靠进她怀中笑道:“好,我就知道母后最疼的还是他。您有空爲秦迁那个烂人心烦,还不如多想想知非的事儿。早些给他娶个王妃,办个喜事儿,咱们也沖沖这晦气。您是巾帼英雄,我是您的女儿,难道连这点事儿都过不去?”
太皇太后知道女儿是想要安慰自己,也顺了她的心意,笑道:“是该好好考虑知非的婚事了,这孩子不听话,怎麽说也不肯听。你也要好好说说他,平时看到皇城里有哪家姑娘合适,也给你弟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