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帝病逝前召他到病床前说的。
说当年发现他得罪了镇国侯府,而且还面临站队的局面。
不想他自误或是被误,这才借故发作他。
把他贬到遥远而贫瘠的蜀中小县,以免卷进夺嫡之争去。
当然,也是要借机磨砺他。
看他是不是能经得起逆境的打压,是不是真的值得培养。
否则,他一向都不是因言论怪罪臣下的君王,怎会为了魏楹没有掩饰好的情绪就那麽发作他?
魏楹当时跪在龙床旁,皇帝的苦心让他很感动。
看着病骨支离、两眼明亮说着对他的期许的皇帝,魏楹自然是将头死死磕了下去,承诺一定会遵循遗诏办事。
魏晖挑眉,“放一放?”
魏楹顺着魏柏的话往下说:“六弟说我即便是升也是该往大理寺卿升,这话想必不只你一个人说。可如果我真的升到大理寺卿去了,怕是说道的人更多。我入仕毕竟只得十年,是蒙先帝数次破格简拔,才不到三十就到了如今的高位。如果新帝直接将我升到大理寺卿,不服的人怕是数不胜数。对我来说,并不是什麽好事。”
魏晖十年前是五品,如今还是五品。
魏楹这麽一说,他心头就明白了。
官场的确是要讲资历的,很多时候要论资排辈。
魏楹升得已经是太快了。
如果这一次不是升到鸿胪寺卿,而是升到掌实权的大理寺卿。
那麽不服者,肯定比现在为他抱不平的人多得多。
而有这麽一个缓沖,将来如果要调任大理寺卿或者其他实权高位,只是正三品之间的平调。
到时候反对的声音会低很多。
将他放个两三年,也的确是个不可缺少的缓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