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转过种种念头,里德尔斯基却没走上前去,而是缓缓举起自己的双手,并松开指节,好让自己的魔杖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掉去。

一只手接住了魔杖,没让它真的摔在地上。

“晚上好,里德尔斯基同志。”

刻意放柔的女声带着完美的弹舌音在一旁响起,里德尔斯基打赌很多土生土长的苏联小孩都发不出这麽完美的弹舌音,可以听出要麽她在学习语言这方面天赋异禀、要麽就是悄悄在私底下练习过很多遍——他倾向于后者,因为他小时候可也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呢。

“晚上好,小姐。”里德尔斯基用英语平静地道,“能请您劝一劝我身后的这位先生,让他把枪口移开、别让它指着我的脑袋麽?”

“不行。”奥托转到他面前,阴恻恻地说,手上还拿着一根收缴上来的魔杖用荧光闪烁给自己打了个由上到下的、阴间的光,看上去活像只来索命的鬼。

菲戈教授举着枪的手稳如磐石、毫不动摇,即使他前几分钟才在伊万的指导下学会拉开保险栓。

“我很抱歉,这位先生,但不行。”

菲戈教授礼貌地回绝了他的请求。

“我们需要您帮个忙。”

“只要是我能做的,”里德尔斯基的表情彬彬有礼,但他的话语却透露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意味,“别杀我,我都帮您。”

瑞利和伊万对了个眼神:

这感觉,是伏地魔没错了。

他还是那麽怕死。

他真的,我哭死。

“那麽,您需要我为您做什麽呢?”

见他们不说话,里德尔斯基继续问。

“首先,把我们的魔杖还给我们,”伊万用流畅的俄语对里德尔斯基说,“然后,带我们去纽蒙迦德,格林德沃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