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们下江南,搞小动作的几乎都销声匿迹了。
严绮云说守在外面就守在外面,甚至没去偏殿,就在门外廊下坐了下来,也方便她听里面的动静。
不过她即便离的这麽近,但是隔了几扇门窗,再加上康熙难得这般轻声细语怕碰碎了什麽一般的说话,她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了个大概。
“保宁,你可要快些好起来,上回在上书房,朕还说下次南巡带上你一块儿的呢……”
大约是孩子躺在病榻上的模样细看能恍惚看出几分佟佳皇后的影子,康熙说着说着竟也有几分哽咽。
要严绮云说,站在她的角度听起来未免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可惜康熙就是这样反複无常的人,即便是儿子,从前喜欢的也说不得因为什麽就踩到泥里。
从前亏欠的,说不得哪天心一软,又恨不得补偿一大堆。
反正他是君是父,他给或者不给,子孙就得收着或者等着。
保宁不知道是没醒,还是醒了说不了话亦或者是不想说,总之康熙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他失去耐心。
那情真意切的慈父模样,乍一看真的很唬人。
若不是周围还有人,严绮云听着都想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来。
若他是虚情假意甚至根本无情可能还没这麽伤人,这种反複无常的亲情让人得到又失去,失去又得到,算起来才叫真的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