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杨荞愣愣,便听丰充道,“殿下去何处,奴便去何处。”
他跪到明玉川的面前,孟娘也急急跪到明玉川的脚下,头却是沖着邱绿的。
“奴甘愿与主共进退,共患难。”
邱绿为难的蹙了下眉,她擡头看了明玉川一眼,倒是杨荞在一边道,“你还是应了罢。”
“你二人昨夜未归,他二人苦等一夜,这女奴哭的眼睛都肿了,”他难得说句人话,“这二人却是忠仆。”
邱绿心绪难免複杂。
在从前的世界,她品尝过得多是背叛,嫌厌,从未有人因担忧自己的安慰,而彻夜流泪不眠。
她牵着孟娘的手起来,揽着女子宽厚温暖的掌心,与孟娘相视无言。
孟娘泪流不止,邱绿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泪,邱绿从以前开始便特立独行,也习惯了一个人,她鲜少如此纠结,“孟娘,往后的路不知遍布多少兇险,你当真确定。”
“奴确定。”她一生未嫁无子,从前在各个地方辗转做奴随,早习惯了被招来喝去,跪在地上做踩凳都是常有,她在金云台待得最久,贴身照顾着邱绿,早将邱绿看做自己的半个孩子。
邱绿每日吃的饭,都是她来做,睡的床铺,都是她来铺,贴身照顾,最是知晓这孩子心性如何,相处下来早有了情意,只要想到这孩子往后不知要经历何等坎坷,她便是回去继续做他人奴随,继续受那皮肉之苦,也定是心中要日夜念想,难以割舍。
邱绿拍了拍她的手,没说话,只当应了。
下午黄昏日落时,寻奴与杨荞骑马在前,寻了处弃置的茅草屋,勉强当个居所。
“绿姬,”寻奴与邱绿辞别,“帝姬只批了奴不足十日假,如今奴已晚了数日,该归了,也该与帝姬说明此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