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绿也感觉出,明玉川确确实实是身体不好。
怎麽捂也捂不暖和,手脚冰凉不说,贴上来的额头也是冷丝丝的。
“绿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又问她这种话了。
邱绿有些无语,微微起眼,却对上他黑到发暗的眼瞳。
“嗯”
“说谎,”他浅浅弯起眼瞳,肤色过白,眼瞳过黑的缘故,笑起来总显病态,“人总是毫无长性,绿奴是人,绿奴也一样。”
邱绿忍不住与他对视。
她黑白分明的眼瞳十分澄澈,干净,像是永远不会浑浊的一方湖水。
“无长性,大抵是世人的本性,”邱绿不想对他说谎了。
他不蠢。
相反,好像太剔透,才会什麽都知道。
“我不是圣人,所以我不会说什麽永远。”
“绿奴可真是坦然,”明玉川面上的笑淡了,眼睛里却含着笑意。
“但绿奴逃不出我的身边。”
他双手往上,冰凉的指尖揽住她的脸庞,“我死的那日,会带绿奴一同下葬的。”
“我不会留下绿奴一个人的,孤零零一个,你会受欺负的,我不会放心呢。”
邱绿听他轻轻笑起来。
那夜,大抵是明玉川有通知今夜不用饭,所以并没有一个人来敲他们客房的门。
明玉川从后,宛若藤蔓一般缠抱着她,她失眠一阵,竟也昏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