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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美眸圆瞪,始知那一向高风亮节的沈家老太公,才是使绊子的幕后黑手。

兰殊不解道:“可便是我与他孙女沈幼薇自小有些过节,我与他并无交集,他来偷我的书房作甚?”

秦陌继而讲诉了昨晚,他审问窃贼的结果,“他不是来偷你的东西,他要找的,是一封十六年前的书信。”

兰殊迟疑道:“十六年前?”

秦陌道:“对,十六年前,隆庆十八年,他写给你父亲的信。”

兰殊的蛾眉紧紧皱起。

秦陌犹豫了良久,再度开口问她,“朱朱,隆庆十八年,到底发生了什麽?”

兰殊凝望着他迫切的眉眼,思绪一下被回忆插满,心口开始一阵接着一阵抽搐起来。

兰殊从不想重提旧事,也不愿去回想,当年她在刑场看到的画面。

先皇既然将她的爹爹从史书上抹去,不叫世人评说,那便让那件事,伴着他一起,尘封在土里。

兰殊从来不想去倾诉什麽,更不想去听别人对她爹爹评头论足。

不想去辩解,也不想去乞怜。

只是兰殊从来也没有想过,当年一事,可能暗含了更深的一面。

甚至,涉及了党争。

秦陌同她说,爹爹的事,可能是他扳倒沈衡的唯一线索。

兰殊原也以为自己这一世,不会同秦陌再有纠葛。

她本拒绝了他无数遍,想着他迟早有一天觉得无趣了,自然会主动离开。

可他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