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看她一眼,双眸跟着露出了一抹慰藉的笑意,还未扩散到眼角眉稍,缓缓消弭在了眼底。
她自是那个曾经私奔到陇川,酿酒最好喝的陆小姐。
可他却不是得以俘获小姐芳心的家仆周二郎。
兰殊见他停下了抿糕点的动作,侧眸看向他。
四目交彙,秦陌牵了下唇角,压下眼梢,“说到酒你还记得那罐埋在玉兰树下的桑落酒吗?”
兰殊怔忡了下,美眸圆瞪,“你还没有拿出来喝吗?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作为你及冠的贺礼的。”
兰殊见他一时抿唇未语,握拳敲了下手腕,努嘴道:“你果然还是忘了。”
难为她当初还千叮咛万嘱咐他记得挖出来的。
不过一晃三年,他不记得,也委实正常。
秦陌看着她道:“我没有忘。”
兰殊见他还狡辩,叉起腰道:“那你怎麽没喝?莫不是嫌我的礼太轻了。”
秦陌摇了摇头,再度凝向她,目光灼灼,“当初不是说好了,一起喝的吗?”
兰殊干干一笑,“那你也不必干等着的,想喝就拿出来喝嘛。”
毕竟,她那时也并未回声许诺过。
秦陌默然片刻,没再出声。
墙檐上的夕阳已经彻底掉下了山头,天空恍若成了一张油浸的纸,覆在秦陌身后的那层金光也随之消散。
周身的氛围一暗,平白无故,给他的沉默,添了几分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