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倒还是第一回,看见他素是心有成算的年轻上峰,这般略显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崔兰殊,前世子妃,曹立还是有幸见过的。
与前妻蓦然重逢,是个人多少都有点尴尬,秦陌的僵滞,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可僵滞过后,这一番走不动道的样子,倒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文长青则全不知情,只见秦陌波澜不惊的眸子难得露出一点慌乱之色,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腔拿调地揶揄道:“原来您砸碎了人家的窗户啊,怪不得想跑。”
不是他砸的
当时会那麽说,皆因秦陌自觉是他一时不慎,放那水匪逃窜上了楼。他既用人家的船引蛇出洞,又无法事先告知,以免引起水匪的警觉,便理当保护好这儿的一砖一瓦。
只是他从未料到,这是她的船。
若是他知道。
那他肯定连上楼的机会都不会给那个水匪。
所有的水匪皆以尽数缉拿,秦陌原打算与他们一同前往当地的府衙,连夜将这帮作恶多端的犯人彻底审问清楚。
劫过多少船,害过多少命,量刑判定,该囚得囚,该杀得杀,今天能干完的活,绝不留着见第二天的太阳。
这便是洛川王的行事準则,曹立与王参军都做好今晚熬通宵的準备了,岂料这人一下转了性子,手一松,叫他们把人先带回衙门羁押。
“今夜辛苦各位兄弟了,你们先回去,休整一下。”秦陌道。
曹立讶然,“那您呢?”
秦陌顿了顿,义正言辞道:“我留下赔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