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对。
而她就像捏中了他好胜的性子,在他叫她再来一遍时,说自己想吃卤鹅掌,吃不着手动不了。
少年那阵子夜里同她玩上了瘾,为她跑了不少腿,眼看着她的小脸,吃胖了一圈。
小酒肆窗台前。
泛舟的孩童被家中大人一唤吃饭,划船离开了视野之间。
秦陌微微愣怔,垂下眸眼,心口的思念开始决堤。
他静静地呆了片刻,习以为常任由那股子思念在身体流窜了一圈,端起茶盏,一口抿尽。
大周无人不知他劫后余生,她但凡心里有半点他的位置,都会回来看他一眼。
可她消失得无影无蹤。
秦陌不是没有找过,却总是在差那麽临门一脚时,临阵脱逃。
他想见她,又怕打扰她。
他担心她在外头受委屈,却又怕她嫌他烦。
以前,总觉得兰殊体贴明理,是朵温和的解语花。
直到放到了心上,才发现她的枝干,长着要人命的毒刺,只要察觉到你有一点思念,就伺机往心窝深处疯狂生长,戳出一阵阵没完没了的疼。
她不在的这三年,他被扎得遍体鳞伤。
每每企图想着忘记,想将她从心里挪走,又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权力和资格。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恼他,厌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他这一生,都再没有资格忘记她
夕阳逐渐落下,水天一线间,一道道起伏的涟漪,散满了落日余晖的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