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姈原以为柳茵茵口中的她有办法, 是她能帮她求郑祎开口撤回对玉裳的控告。
直到两位娘子相互掺扶着下车,来到了戏楼门前。
柳茵茵引她走入了二楼的包厢内,自己却停留在了柜前, 同楼里的女掌柜攀谈起来。
兰姈以为她有事尚待处理,独自坐在了厢房内,心不在焉地望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发了会呆。
厢房门突然吱呀了声。
兰姈还以为是柳茵茵回了来, 猛地一回头, 一道修长的身影, 映入眼帘。
兰姈眼底闪过了一丝骇然,双手握紧,直接从桌前站起了身,下意识退避了两步。
脚步声橐橐,赵桓晋缓缓走进门来,于她两步前, 停了下来。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到了桌前, 擡起了酒壶。
兰姈心髒骤跌,实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转念一想, 今夜, 是柳茵茵拉她出的门。
柳茵茵本就是赵桓晋送给郑祎的。
所以她喊她出来, 原是要带她来见他的吗?
兰姈后知后觉自己的迟钝,因着柳茵茵平日待她的和善,还以为她只是单纯想帮她。
再度与桌前的男人视线交彙, 兰姈忽而觉得好生难堪, 刚欲转身,却被赵桓晋叫住。
男人情绪不明的声音, 从身后传来,“你最好想清楚再走,女儿身,在牢里的夜,可不好过。”
“那地方,不干净的很。”
兰姈心头一沉,一瞬间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脉般,脚尖登时钉在了原地,再也没能擡起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