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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兰殊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回想昨晚,多少有些借酒浇愁。
兰殊安静坐在床边,迷迷瞪瞪地揉了揉太阳穴,反思了会,扪心自问,前世的那些伤心事,这一世,都不会再发生了。
她不该为了那算不上过去算不上将来的记忆,如此消沉。
有这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拉拢秦陌,让他在姐姐和离的时候,多给她撑腰。
想到这,兰殊忽然一顿,如遭雷劈。
她昨天,除了借酒浇愁,好像还干了点多余的事——诸如暴露真实内心,恨不能掐死秦陌一类。
以及骂他王八蛋,气得他承认自己是王八蛋一类。
兰殊方才自我开解好的神色,一下变得同见了鬼般。
她猛地揉了揉面皮,僵在了床头,目光飘忽着,从房梁游到了床底,又游移回天花板上。
盯着那处发了好一会的呆,最终,决定抱有一分侥幸。
秦陌,应该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吧。
要她肯定就不往心里去。
但他,不好说。
不管,装作什麽都不记得,他也不能拿她怎麽样。
兰殊心一宽,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眼看着窗台被秋日的晨光照亮,兴致勃勃上前,推开了窗。
迎面,却是少年禀姿站在院内,如画的冷淡眉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