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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们纷纷退避而去。

兰殊轻轻擡手抵在他胸前,不失礼数推开了他,扶了下头顶的簪花,略有心虚地笑了笑,“世子爷挺会学以致用的。”

他这招,可不就是她在南疆城墙下使过的那招。

秦陌假装路过般问道:“又惹事了?”

“什麽叫又”兰殊张口就想辩驳,下一瞬,蓦然想起他逮到过她找赵桓晋,逮到过她写过功德簿诅咒他,小嘴硬到一半,彻底熄了声,“没、没有”

“没有怎麽会被追?”

兰殊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只道:“我原也没想逃。”

“没想逃?你想替那个小宫人顶罪?”秦陌凝向了她。

兰殊顿似怔住,望着秦陌一双清明的深邃眸眼,了然他早已经洞察了事情的全貌。

兰殊只好诚恳道:“也不算顶罪,是我看到了她放走仙鹤,却没有阻扰,真要说,我也算帮兇?”

秦陌倒是笑了,“你还挺会给自己揽罪名?”

“也不是揽罪名,只是如果拿着那把钥匙的是我,或许,我也会像她这麽做。”兰殊一回想起那仙鹤鲜血淋漓的脚根,都难免生出恻隐之心,何况是一直都在投喂它的人。

兰殊续解释道:“那小宫人年纪还小,只是一时的善意与不忍。但凡她是个公主,或是谁家的小千金,我都不担心太妃娘娘治宫甚严,断不会轻易放过犯错的下人。我再不济,好歹是你的世子妃,抓我回去,太妃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太为难我的。但她就不一定了。”

秦陌这会倒没有否认她的观点,只默然了片刻,端望向她,“敢情,我刚刚不该挡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