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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秦陌再度陷入了梦境。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这回的屋子,竟没了异色山茶花,就在他东宫的那所小院子内。

女儿家坐在他屋内的床尾,绞了会头发,只见他拿出了一把匕首,置于枕下。

四目交彙,见她眼底闪过一丝畏意,他不冷不热地解释了句,“不是针对你。”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后来,有一日,更深露重,她见书房还亮着灯,本想进门规劝一二,却发现他已经累的倒在了罗汉榻上。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走至一旁的高案前,将灯罩拿下,想帮他吹灯。

她朝灯芯轻呼了口凉气,仅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动静,少年倏尔翻身而起,探手从枕下摸出一柄匕首。

黑暗中,青光照过她的眼角。

若不是她吓出了声,持刀者已经割破了她的喉咙。

听出她的声音,他及时收了利刃相抵的寒意,眯缝着眼,于黑夜中辨出了她娇柔的身形,“你怎麽来了?”

他胡乱找了件外衣披上,重点了灯,望着她惊魂未定的通红兔子眼,拇指抚了抚她的小脸,含糊地道了声歉,“吓到你了?”

那日过后,她才知晓,这是他在突厥作质时,养成的习惯。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暗杀过多少次。

只能握着匕首入睡,睡梦中,都时刻保持着警戒。

她当时听了,说不清的心疼,却斥他,“你娶我娶晚了!”

他觉得不可理喻,提起唇角,一双似若寒星的眸子,将她睨着。

她向前环住了他的腰,“你若是早些定了我,我陪你出塞,有我睡在外侧,你便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