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跳进了枯井内, 万幸赶上了趟, 将她救了回来。
看着崔兰殊倚在他怀里,盯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呜呜咽咽哭了许久, 秦陌以为她吓坏了。
也是头一回, 他叫一个女儿家的金豆子镇住了,素来坚如磐石的心口, 被她哭出了两分心疼,语气不由得缓和了好几分。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她却哭嚷着愈发兇狠,“哪里没事,这麽深的口子,到时候留了疤,肯定就不好看了!”
“我不好看了!”
秦陌:“”
后来,他敌不过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花了不少心思,给她寻来了祛疤的良药,将那疤痕淡化到了最小。
可她还是喜欢时不时盯着那疤痕发呆。
每逢这时,他便会过去抱住她,擡起她的手腕,朝那里亲上一口。
而她总会愣一下,瘪起嘴,眼里却含满了笑意,笑盈盈用两只纤细的白手,勾上他的脖颈。
他一低头,便看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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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时分,兰殊在床榻上悠悠转醒。
下一刻,屋门被人轻轻叩响。
“请进。”
少年推门进来,桌上的烛台烧了一夜,烛柄上都是凝固的蜡斑。只见兰殊揉了揉眼眶,睁着惺忪的双眼,坐在了床前穿鞋。
桌上,已经解好的鲁班球,中心露出一把机巧的石门钥匙。
秦陌将那钥匙揣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