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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得知这个噩耗的原渔光洁的脸上霎时褪去血色,她悄悄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行挤出几滴泪水,然后红着眼尾摇摇欲坠,像是快要站不稳的模样。

离她更近的劳布洛德虚虚将她身形稳住,她低垂着头,似乎还沉浸在失去朋友的哀伤中,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哽咽着嗓音看向男人:“叔叔,我朋友水性很好的,他怎麽会溺水而亡呢,我不愿相信这一切……”

维兰瑟看着她卖力地进行表演,灰眸悄悄弯起好看的弧度:若不是他现在活生生就站在这里,他还真的相信她的话了。

中年男人见一个小姑娘哭得凄凄惨惨的,单薄的脊背随着她的抽泣如同蝶翼般扇动,轻叹一口气:“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你朋友的命数吧。”

原渔哭得更大声了,她用力摇晃着脑袋,试图否认他的话:“我不信命,他不会就这样无端死去的。”

似是将悲痛化为怨愤,她还上手推搡了男人一把,然后朝着河边方向飞奔而去:“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多湍急的水流,才会将他的性命夺走。”

维兰瑟将鸭舌帽压得更低,对着因原渔这番闹腾而有些发懵的男人轻声说句“抱歉”后,就与劳布洛德一同跟上她离去。

夜愈发深了。

大致是曾有人在此溺水的缘故,不像村中那麽昏暗,河边的灯光将眼前这条在夜里安静流淌的水流照得明亮如白昼,甚至让原渔觉得有些过分刺眼。

她蹲在岸边,一敛刚才激动的情绪,任凭远处的凉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百无聊赖地往河里投掷着石头。

石头坠落水中,留下沉闷的“咚咚”声,只是激起几点水花,再无任何动静。

维兰瑟走到她的身边,垂眸轻柔地注视她的侧脸:“这里便是我死亡之地,可我依旧对此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