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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什麽急事,要出趟远门前往西奥蒙勒,不过她在临走前还给我们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就好像要离开很久一样。”丝芮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蓦地开始觉得昨日的告别似乎过分郑重了些。

“放心吧,我们还在这里呢,伊玛不会离开太久的。”被谈论声吵醒的尔菟揉着眼走出房间,信誓旦旦着给大家注入强心剂,“我们可是她的家人,她舍不得不回来的。”

“可是……”依汶手里抱着原渔为她缝制的胡萝蔔抱枕,嗓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与哑意,“我们的母亲,不也是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了吗……”

小窝里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还是劳布洛德先开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可以帮我照顾一下花娅奶奶吗?”

“你也要去西奥蒙勒吗?”依汶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请不用担心,我们会照看好花娅奶奶和农场的。”

劳布洛德微微颔首,尔菟往他掌心里塞了颗魔法定位石:“等你到了西奥蒙勒,它可以帮你确定伊玛的具体位置,这样的话更方便找到她。”

“伊玛就拜托你啦,”丝芮弯起兔子眼,与劳布洛德对视。

一个还没完全恢複法力的神明和一个完全无法熟练使用魔法的菜鸟要赶路,也是费上不少劲。原渔耗尽仅剩的积蓄雇佣马车,历经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还是在一个午后抵达了目的地。

只是刚踏到西奥蒙勒的土地上,她便被迎风吹来的雪霜糊了一脸,只好默默将身上的兔绒毛斗篷裹紧了些,生怕还没找到阿格里,自己就已经先冷死在这里。

身旁的维兰瑟依旧是一身素雅白袍,全身上下连根头发丝儿都精致得像是不容凡夫俗子亵渎,几片细碎雪花飘落到他的长发上点缀着,眉眼间多了几分独立于世外的圣洁感。

只是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原渔从他的脸色里读出了苍白,这副模样落在她眼里也不再像个神明,倒像个凄凄惨惨的小可怜。

她心软地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另外一件白色斗篷,踮起脚尖为他披上:“可别着凉了。”

细软轻柔的呼吸洒落他的肌肤上,维兰瑟垂下灰眸凝视着她关切的神情,还有被雪白绒毛衬托得愈发白嫩的面容,眼底的风霜逐渐褪去,长睫微颤,唇角蕩漾出温柔笑意:

“神明是不怕着凉的。”

“哼,”原渔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在他脖颈处绑扎斗篷绳结的动作却没停下,“神明了不起诶,也和我们凡人一样会呼吸也会痛的,等会感冒了不还是要我照顾嘛。”

两人折腾好的这关头,就已经走到了境内。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原以为会看到一番被阿格里和他的黑巫师手下弄得四处满目疮痍的景象,看他将统治之地变为人间炼狱。

可眼前是满目的银白,西奥蒙勒的建筑与莫德沃城没有多大差别,唯一不同的唯有这一切都被层叠的落雪铺盖,被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走在城中的道路上,周围的居民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完全没有出现被黑巫师侵扰过的异样情况。

甚至还有慈眉善目的陌生老人对他俩这生面孔的过客投以友善和蔼的微笑。

魔法竞技赛的项目比赛点分布在西奥蒙勒的各处,两人根据雷吉提供的情报沿着山林、冰川、海船与隐世古堡这些地方都寻找一遍,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参赛者的身影。

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回到城区时已经将近黄昏,996不断在脑海里循环放映的【系统销毁倒计时:3天】让她烦躁得皱紧眉头。

疲乏地坐在中央公园的石椅上,望着雪地里被行人踏出的深浅不一的脚印,原渔揉了揉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终于问出那个从一开始就在心里不断发酵的疑问:

“当初阿格里为什麽会成为堕落者?”

在她浅陋的脑补场景里,还以为阿格里複活之后必定会毁天灭地,狞笑着站在废墟中握紧魔法权杖,扬言誓要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可他并没有这麽做,原渔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维兰瑟一样正在恢複力量,还是说要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才暂时按兵不动,如今只能向身边的人寻求一个答案。

维兰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防听到她的提问,眼神逐渐聚焦到她的侧脸,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太了解。往昔衆神居住在福米塞涅宫殿中,大多分掌不同职责。我成年之后自沉睡中苏醒,受感召前往杜瓦西塔大陆,并在那里创建席里利特魔法学校,与其他神明并未有过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