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昨晚睡了一觉之后,我感觉好多了。”维兰瑟也不在意自己脖颈上散不去的勒痕淤青,安抚性地摸了摸原渔的脑袋。
“那就好,”原渔长长地舒了口气,“反正如果你有什麽不适的话,记得及时告诉我,可千万别逞强。”
阿帕罗小镇的街道在天光大亮后终于迎来了一丝喧嚣,聚拢在街区前的鸽子被早起散步的行人驱散开,发出翅翼扇动的声音。
“真吵,”洛伦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原渔的侧脸,方才的话语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心头升起微妙的不悦。
昨晚还说什麽记得他,今天一早便又对这破落理发匠嘘寒问暖,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妖精果然是善于骗人的。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原渔见洛伦一头卷发睡得有些蓬松散乱,有点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心头一软,下意识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余光蓦地注意到维兰瑟投来的视线,察觉到这个举动的不妥,又讪讪着将手缩了回来。
“诶,我的尾巴怎麽还没有收回去?!”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后那根蔫蔫地垂落着的长尾,嘴角不断抽搐着。
维兰瑟本来还在疑惑为何一夜过后,原渔对洛伦的态度截然不同起来,听到她的话,也注意到这根尾巴的存在。
这也太碍事了,如果被镇上的人发现的话,她不会要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吧?原渔捂住脸,不愿直面这个惨淡的现实。
洛伦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被褥旁,垂头凝视着坐在地面上无措得快要把自己蜷成团的红发少女一小会,随后一言不发地朝二楼走去。